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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小果的紫叶李文│雨亮

再不去采摘，紫叶李的小果子就要落光啦！这是妻的唠叨。怎么可能？我自言自语。那些飞翔在紫叶李上空的鸟儿们正等着一个个圆圆的小果成熟呢，这可是它们最好的餐食和美味。即使果子落光了，一场夏雨，这些果实也会化为果浆、尘泥、肥料渗入土壤，又成为树木最好的养分。

留意它们只是一次偶然，去年仲夏的周末，与家人一起去亲戚的果园清除野草。猕猴桃园直通河堤路畔，果树栽种不过两年，尚在抽枝散叶，纤细的主干极其赢弱。而田间的夏草因连续多日的雨水肆意疯长，一时间草色萋萋，望无边际。走进园子，野草蔓过我们的脚面，甚至没过腿部，生命顽强的草木，开了花，生着蔓，盘根错节，匍匐在地，拔将起来颇费力气，双手被草割得钻心疼。

麦子刚刚收割，田野空阔辽远，满目灰白，远处河堤路上的车辆飞弛而过，轰鸣作响，复又沉寂。离果园的不远处，一大片紫叶李迎风而舞，李树上空鸟雀盘旋，叽喳鸣唱。只见妻和妻弟已迈过中间相隔的一片空地，向着那片深红色的云彩奔去。不多会儿，传来妻高声的呼唤，快来啊，声音里夹带着惊喜和兴奋。

经不住他们的招唤和那片褐红色的诱惑，我拾起酸痛的腰身，融入那片飘动的云彩。圆圆的酱红色的小果满树满枝，密密匝匝，笑迎迎绽露枝头。它们像一个个顽皮的孩童，攀上高枝，藏在叶间，挤挤挨挨，紧紧依偎着母体。

果子已然成熟，它们迫不及待地要挣脱掉母亲的蔽荫，轻摇主干，便有可爱的小果扑沙沙如雨点般纷纷落下。拾起一颗颗小果装进准备好的纸袋，仔细观察，彤红色的果子小巧精致、圆润饱满，如清澈透亮的眼睛。摘下一枚细细品尝，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充盈着味蕾，着实让人惊喜。

说起来，这里的紫叶李与城市的并无二致，披着一袭褐红色的外衣，只是枝干聚簇着向天空发散，象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。叶片细小粗糙，透出斑驳的纹理，似饱经风霜的老人。一只只飞鸟在林子上空回旋、飞翔，它们也在贪恋这小小的果实，不愿外人袭扰。

亲戚指着这片紫色的屏障说，那是隔壁邻居种植的紫叶李。自此，我便认识了它。其实，它们远非珍奇树种，只是寻常草木而已。犹记得，在城市作为行道树栽植于道沿、路口，并不引人注目。

城市的紫叶李树型高大挺阔，枝干向四周伸展，街头巷尾随处可见。但结着密密实实的暗红色的果子的紫叶李却是少见，大约担心人们采摘也未可知。

早春三月，草木生发，桃花、杏花尚在酝酿花事，只有紫叶李悄悄绽放，满树流芳。在我去单位的沿途路畔，一大片李树花开如瀑，蔚为壮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