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原创万绿丛中一抹ldquo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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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绿丛中一抹“紫霞”

文/王成彦

雨后,绵延的十里蜀冈郁郁葱葱、苍翠欲滴。沿山河边那一大片云霞般的紫叶李,在夕照中被葱茏衬托得更加鲜亮,不由勾起我趋前近观的欲望。

沿着水不过膝的池塘边松软湿润的婉蜒小道,渐渐地走近紫叶李,竟给了我一个惊喜:“紫叶李挂果了!”。圆润、饱满的李子,同样是紫色,却比叶子的颜色更深更靓,充满了温馨。我情不自禁地掏出手机近距离拍下了两张挂果的特写照片。欲浏览拍摄效果时,不知怎的,脑海中竟突然冒出“瓜田不纳履,李下不正冠”的古训。哎呀!古人尚且晓得避嫌,我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?此地不可久留也!心里想着,脚下如生风般,已不由自主地离开了林子。这片紫叶李林子是在三月上旬偶然发现的,时值梅花盛开之际。“天涯也有江南信,梅破知春近”,每年的这个季节照例都要赏梅。无奈,今年疫情期间,公园尚未开放,梅是无法赏了。心想,到外面转转看,说不定还能碰到野生的梅花呢,就沿着蜀冈悠悠地散步。然而,一路寻寻觅觅都没有看到野梅,却给了我意外的收获——发现了这一大片紫叶李林子。发亮的紫色树冠在一片翠绿中是那么的显眼,却不张扬。与恣肆延伸的梅不同,它的枝干几乎是放射状地生长,呈现出蓬勃向上的姿态。更令人惊喜的是,紫叶李的花期居然与梅花不相上下。此时,花已经盛开了。“桃花香,李花香。浅白深红,——斗新妆”,浅白、浅白的花儿三五朵、四五朵不等地相依相偎在一起,花朵儿不大,却满枝满树地开着,开得十分灿烂,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。此时的紫叶李花极大地填补了我未能赏梅的遗憾,看到它,我满足了。说起紫叶李,扬州人对于它的认知也就是近二十年来的事。紫叶李作为外来树种,此前,在扬州难以见到,就像难以见到南方的栾树、樟树一样。无论园林绿化、城市行道树,还是百姓家庭院落都鲜见紫叶李。在那个物质匮乏、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不高的年代,这与扬州人凡事讲究实惠,不慕浮华的生活理念不无关系。“巧者善度,知者善豫”,只要家前屋后有空地的人家都会见缝插针栽点树,无外乎是一些槐树、榆树、楝树、泡桐等等容易成材的树。这些树成材后,或卖钱、或制作桌椅板凳、床板家具。彼时,人们的头脑中还没有生态环境保护这一说。无论是在政府层面,还是公众层面都还没有这个意识,更甭说上升到法律高度了。因此,在这样的大环境下,百姓将自家已经成材的树木卖个好价钱,或请木匠师傅上门打家具,已司空见惯。这在当时并不违法,除非偷树。由此,扬州城还派生出一个“秃树”的行当(我曾在扬州晚报《秃树工》一文中有过详尽的叙述),就是专门在空间狭窄的老城区靠攀爬、斧砍、手锯、滑轮加绳子垂吊、锛刨等技术替人倒树的工种。这是一项技术加体力的活。除了刨树,有的人家因树形高大,比如泡桐树,担心雨季刮大风时,树枝会危及人字头的瓦屋,以及刮断电线。因此,从未雨绸缪的角度考虑,也同样会请他们过来修剪高处有影响的树枝,以消除隐患。果树,虽然不能够制作家具,但扬州人还是喜欢种植一些桃树、杏树、枇杷树。这些果树,既可吃果实,又可以观赏。粉红色的桃、橙黄色的杏、淡黄色的枇杷,在緑叶的衬托下色彩无不好看。至于行道树,在主城区几乎是遮阳效果显著的法国梧桐唱主角,亦有少量的银杏、水杉、柏树、玉兰。几乎鲜见樟树、栾树、紫叶李这些外来树种。由于难觅紫叶李的身影,因此,包括我在内的不少扬州人对它的感性知识几乎为零。倒是有那么一句“桃饱杏伤人,李子吃死人”的俗语给我的印象很深。前半句好理解,再好吃的东西都要有个度,否则伤身体是必然的,而下半句,恕我智商低下,迄今仍百思不得其解,难道它的果子有毒不成?其实,作为紫叶李果实的李子,无论是它的营养价值,还是口感,比起价格不菲的洋水果车厘子一点也不逊色。

扬州人对于“李子”的认知,更多的还是从书本上得来的。比喻培养的后辈或所教的学生极多的成语“桃李满天下”;比喻互相赠答的成语“投桃报李”;比喻为人真诚,自能感动别人的成语“桃李不言下自成蹊”;比喻容易发生嫌疑之地的成语“瓜田李下”。这些成语都无一例外地提到了李子。这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古代李子的种植可能较为普及,古人对李子的性状亦是偏爱有加的,不然,几个成语怎么会被赋予成功、尚礼、真诚、自律的正面意义呢?

时过境迁,扬州人随着生活水平的逐步提高,思想观念亦顺时而变,在希冀提高物质生活质量的同时,也自然会追求高质量的精神生活,其中也包括了生态环境的美化。因为舒适的环境可以给人们带来愉悦的心情呢。近年来,扬州人目睹了我们这座历史文化名城油画般色彩斑斓的绿化成果。

城市的色彩丰富了,不再是以往那种灰暗的色调了。园在城中,城在园中,这得益于绿化部门多种彩色树木的引进。其中,作为观赏植物的紫叶李亦成为了一种十分亮眼的树种。如今的扬州,十里蜀冈、宋夹城等等景点,以及大大小小的公园、住宅小区、马路、河堤边的绿化带内都能轻易看到它的身影。而作为行道树,紫叶李亦当仁不让。除了邗江路、翠岗路等多处城市干道间隔种植外,杨柳青路由东往西至润扬北路这一段更是将紫叶李作为主打行道树,在蓝天白云下的阳光中,一眼看去蔚为大观,恍若紫气东来,令人心旷神怡。

作为观赏树种的紫叶李,它树形挺拔、向上,生发出勃勃生机。其姿态之刚,色彩之柔,却能够完美地融合在一起,给人们的视觉带来一种浓浓的和谐之美。而它那深沉、高贵的紫,当掩映在一片葱茏中时,不突兀、更不张扬,尤显得雅致、从容,温馨、浪漫。

紫叶李的花语是:成功、尚礼、真诚、自律、幸福、积极向上。这不是与扬州的城市精神相契合吗?

我爱紫叶李,更爱我的家乡——大美扬州。

主编会客厅每个周日,只要您打开“运河儿女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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