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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1蒹葭摄图3云南白狼摄
早点摊上。大妈搁下手里的菜,要了一碗热油粉和一个烧得黄黄的饵块,边搓手,边坐到一旁的矮桌子边,准备开始吃早点。老板操着长柄锑勺往深口锅底上探,接着手腕一翻,粘稠的稀豆粉妥妥地沥到了纸碗里。大妈伸手接碗,嘴里对老板嘟囔着:“手冷死哦,因为我提着菜哇。”顺势看过去,大妈菜兜里买了萝卜、儿青菜还有别的不知什么,而最显眼的,却是一束山茶花。是的,是一束玫粉色单瓣的、从山上摘来的真正的山茶花。
茶花在中国栽培历史悠久,从江南到西南,处处可见踪迹。书上说茶花惧风喜阳,可多风的大理却又恰是茶花圣地,素有种植茶花的传统。每到冬末春初,大理多地茶花开放,争妍斗艳。而其品种之齐全之名贵,尤以古城为最。人们总是集园而展,渐渐形成了大理春节赏茶花的习俗。这些茶花颜色各异,基本都是重瓣而大朵的,有着“二乔”“三学士”之类的高雅美名,一称其颜、二赞其品。后来,一部金庸先生的《天龙八部》更是让茶花和大理一起名满天下。云龙也有种植茶花的,作为景观花木为院子增添春意,但不如大理那么风靡。云龙茶花以山茶为主。在这里,人们总爱在街头买上一小束山茶,配上古风的瓷瓶,摆在堂屋或小几上,作为春季的标志插花。曾经,一抹山野的嫣红配上古朴的老屋老家具,成了我对小城里春天的一个特别记忆。
图1、4姜洪岐摄图2、5李柏摄
图3段志坚摄
街上卖的茶花和培植的观赏茶花不同,这是纯野生的山茶。花朵多为单瓣,颜色以玫红和粉红为主,配上黄色的花蕊,有种乡村姑娘生涩野性而又具风情的感觉。这种山茶生性不娇贵,在山野里、路坎上、箐沟边,随意开放。县城南山上有个“茶花箐”,如今已届中年的石门人,小时候没少去那里摘山茶。说不娇贵,可那山茶一旦被移植到庭院,却又极难成活。也许,山野的物种,对自由的热爱便是如此的执着与掘强。
图1田果摄图2、4姜洪岐摄
图3李柏摄
摘来的山茶小枝小枝的,连花带骨朵。卖的话,需用浸湿的玉米衣或棕叶绑成小束,然后像卖菜一样用篮子背到街上。没有花店里盛满清水的容器来安放,也没有各种适配的花瓶来摆样。茶花就那样一堆一堆地码在地上、顺在篮子里,像青菜白菜茴香一般,即便和芋头红薯大蒜摆在一起,也丝毫没有违和感。仿佛那不是鲜花,而是野菜,是家常。如今,年轻人买花多在花店里买,只有大嫂大妈们,仍然喜欢买山野的花。和肉和菜一起买、一起提在塑料袋里,把花和菜一起,混合成了一种浓浓的日子的气息。
图3、4、5姜洪岐摄
图6来自网络
山茶花旁边,是青花菜和青菜花,也有芥蓝和油麦菜。这些十字花科的蔬菜,美颜又美味,在冬天里丰盛了人们的餐桌。如今,立了春,原有所保留的花朵也要开放了,要赶在这一季完成结籽的过程。花,还将开未开,新的麻烦却来了。信风里,先期觉醒的不只是植物,还有虫子。在严霜的冬季,天寒地冻、虫迹灭绝,花朵很是清爽。到了立春前后,随着天气渐渐暖和,那些小虫子们已先于人们感受到了这温度的变化,早早就占领了植株,把鲜嫩多汁的花苞和芽尖当作自己的餐厅。特别是蚜虫,密密地盘据着,把花茎都变成了青蓝色。它们吸取花的汁液、影响了花的生长,也让食花的人难以清洗。(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笑了一下,同样都是吃花,哪个吃才显得更“正确”呢?)蚜虫又被叫做“腻虫”“蜜虫”或“厌虫”,是很让人们讨厌却又无奈的农业害虫。基本上,油菜、萝卜、白菜、豌豆尖以及很多花卉都会被祸害。而殊不知,万物正是以其相克相生,成就了自然的神奇——蚜虫所分泌的蜜露却恰是蚂蚁的美味。蚜虫出没的地方,总有蚂蚁跟在后面食蜜。不但如此,蚂蚁甚至还会把慵懒的蚜虫搬来搬去,开发新的蜜源。而一旦有天敌入侵,蚂蚁还会发动攻击去进行护卫。蚜虫,就这样成了蚂蚁的羊群,而那些植物就被当作了它们的牧场。不管喜不喜欢,这也是一种春天的必然现象。蚜虫爬满菜花的时候,就是真正的春天来到了。
图1-4蒹葭摄图5来自网络
春暖了,喜迅也多起来。有亲戚家的小孩出生了。粉嘟嘟的小圆脸饱满而伸展,就像枝头将绽的蓓蕾,看上去诱人得很。因为生活条件的改善,孕期营养和保健越来越到位,现在的小婴儿都挺好看了。记得小时候和母亲去看望月母子,见到的新生儿一个个又黄又瘦、皱巴巴地,像小老头似的。当时我还很担忧:如果这样一直皱下去怎么办?许多年过去了,如今的宝贝们,无论城乡,每一个都长得珍珠一样圆润。这样的变化于无形中见有形,不知不觉、却又无比深刻。
图1桂金再摄图2赵涌军摄
图3、4李雪峰摄
看月母是要随喜的。过去人们手里没钱,加上物资匮乏,送的礼多是物质。开始是几尺布,后来是毛线和奶粉,再后来是婴儿服、小棉被什么的。市场开放后,不再缺东西了,送物也不再适用,遂简化成了喜包。而主家的还礼,最初是煮一大锅甜酒饵块荷包蛋,由家属盛在大碗中逐家去送。后来,又演变成了以干的红糖和鸡蛋回礼。鸡蛋从五个到八个到十个,然后品种又变了……近期是小筒的茶叶。不知以后还会是什么?不管彼此送的东西是什么,都不要紧。要紧的是新生带来的喜悦和希望。
去年冬天结婚的新郎新娘们,有不少已经摇身一变,成了准爸爸妈妈。在春天身怀六甲、在秋冬分娩,既能让产妇安心“捂月子”,又能在秋后的农闲里有足够多的精力照顾新生的婴儿。据说,这也是人们喜欢在冬天办婚事的原因之一。冬去春来,老人寿终正寝了,小孩出生了。一个又一个轮回,和自然一样。
人生是这样的,花也是这样的。
在初冬开始打苞的蟹爪兰一直焉焉的,结了很多花蕾。我并不以为意,认为它们总会掉的。没曾想,那花蕾竟然一天一变窜着长,很快就从米粒大小长到了手指大小,转眼就开了花。而且一开就开了了百十朵,红艳艳的,直开到那叶茎都无力支撑才作罢。开过了最冷的冬天,在春前,花尽数谢了,又开始静默地低着头,等待下一次开放。
旁边盆里,虎刺梅也发出很多花苞来,且花色一枝比一枝红。以前也没怎么注意,今年因为花开得多,才发现原来这虎刺梅在夏天花色是淡的,差不多粉红偏白了,而到了冬天才变成鲜艳的朱红色。这株虎刺梅是从一个饭店里截枝来插活的,粉红大花,植株和刺都很粗壮。经过两年多的培育,也长到三十多厘米高了,发出了六七个分枝,一年到头花开不断。其实一直挺喜欢看虎刺梅那略带蜡质的花,小而精致,开得一丝不苟。还曾喜欢用来别在衣襟上,只是花柄粘粘的有点烦人。
前年,在普洱的孟连县,也见到处都种着虎刺梅。可那虎刺梅却长得和我见过的大不一样,每一株都又高又壮,像小树一样,可见气候对植物的影响之大。我对虎刺梅有感情,是因为小时候母亲也种了一株,是另一种细小的品种。刺藤弯弯曲曲地盘起来,茎更细、刺更多,花也更红更小朵。我们把它叫作“日本金刚嘴”,也叫铁海棠,现在知道是别称。那虬结的盆花就摆在窗台,有时倒水,一不小心就被扎到手,让我一阵尖叫。也因而常被母亲埋怨,说我永远都不长记性。我想要种这花,可能也是由于这个缘故。年龄越长,越是能清晰地回想起往年的事情,在回忆里,连责怪都变得无比亲昵。一个人小时候的记忆,往往在不经意间影响着一个人一生的行为。再看看我种的好多植物:昙花、令箭荷花、鱼籽兰、蟹爪兰、秋海棠等等,多半都是母亲曾经种过的花……不知不觉中,我似乎在以这种方式来追寻母亲的味道,在多年以后来完成和她的精神交流。
图1聂滢摄图2、3邹晓东摄
小时候的记忆,除了和母亲和家有关的,还有那些和小伙伴们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。那时没有超市,一切的生活供应,均来自几个物品有限的门市部。而孩子们的零食,则更多来源于山野。粗糙的加工,却令大家乐此不疲。那种叫“红曲曲”的就是其中之一。小学校的路边上,常有老人拌在盆里来卖,盖块纱布,连渣带汁,几分钱一勺。
图1-5杨利军摄图6杨丽娟摄
“红曲曲”是本地说法,它的书名叫火棘,又叫救军粮和火把果,是蔷薇科灌木。这是一种药食两用还可作盆景的植物,生长在野外路边,随处可见。那时,这种植物还没有被商业开发。因其有利刺,人们往往种成绿篱,当做园边使用。但于我们来说,别的功能都有限,主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