湘河:生长在心,一生倾城(一)
——野刺花的岁月
苏筠汐
你心中有一座倾城,汉白玉雕琢风景。总有人在城外站定,细数城内的人影。——HITA《倾城》
是不是,你总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,经过江南,路过长安,可是某个夜深人静的夜里,你突然怀念,那个你从小长大的地方,那个叫做湘河的故乡。
沉闷的数学课终于被下课铃声敲响,就在大家都收拾着课本准备出去玩的时候,数学老师毫不留情的又在黑板上写了几道习题让我们做。这便是我们小学四年级的时光,总觉得那时候已经感受了类似高考的压迫感,当然,也可能因为我天生就是个数学白痴的缘故吧,所以喜欢不起来。
那时候的操场还是硬泥巴的,靠近大门那边的围墙边,有时候还会堆着一大堆沙土,那是一二年级的小朋友们最爱去的地方,也是徐校长的小儿子喜欢去玩的游戏。他总是把沙土撒进小弟弟小妹妹们的脖子里,若是有小朋友反抗,他便哇哇大哭。
教学楼前面的花坛里,种着整齐的几株树,夏天的时候会开着粉红色的花朵,偶尔会有蜜蜂和小鸟飞上枝头,打了个转,便又飞走了。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花,但也并不讨厌,只觉得这花朵给空旷的操场增添了几分柔和之色。直到长大后才知道,原来那些花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木槿。
教学楼后面的空地是乒乓球案子,可惜那时候的我不会打球,只能下课的时候趴在窗户边伸着脑袋看同学们在下面打球。每当那个时候,我的同桌大师兄总是会给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发球姿势,然后朝着我挑眉。
其实,小学时候的我,算不上有运动细胞吧,也可能只是那时候并不热衷于这些球类什么的。如果真的要说运动,小学时光里最常做的运动便是跟大师兄“打架”,你可能不相信,但事实就是如此。
我和大师兄唯一的矛盾,永远都是因为一道数学题,我已经记不清每次最后到底是谁妥协的。但是只要因为数学题争论过,晚上下了晚自习之后,我俩必定会在操场上“决一死战”。而大师兄并不会因为他是男孩子就对我手下留情,你一拳我一脚打的不亦乐乎,偶尔还会有同学在一旁呐喊助威。
与教学楼“隔岸”相对的,左边是男生宿舍,右边是一年级的教室,中间靠近过道的地方是这一排唯一一个老师宿舍。那里住着我们班学习成绩最好的女生的妈妈,也是我们学校的自然课老师。
再往后的院子,便是学校的前花园,男生宿舍前面的花坛四周种了很多高大的紫叶李,还有很多红色或紫色的大丽花,每当三四月份李花开满枝头的时候,我便知道了学校背后山坡上的那一片野刺花定然挂满了整个刺架。
右边一年级教室前面的院子,有四季不败的月季花,还有一些四季常青的植物,花坛四周总是摆满了学校老师们养的各种小盆栽,但我们都很自觉的不会去摘那些花,也似乎那个时候对于好看的花朵,并没有要把它摘下来的想法。
前花园跟后花园之间,从左往右依次是女生宿舍,校长处,团委处和老师们的办公室。所以每次经过这里,要么低着头快速走过去,要么绕道而行,因为对于老师,总有一种习惯性的敬畏。
学校最后一排的结构跟前面一排基本上差不多,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,最右边那一片区域是学校饭堂的所在地,里面的小院子是老师们做饭的地方,每到吃饭的时候,里面便异常热闹。
而学校的后花园,位于最后两排楼之间,印象里似乎并没有什么花花草草,多的却是一些盆景和小假山。记得有一次上自然课的时候,老师还带着我们来到后花园一一辨认那些植株的名字和生长特性。那时候,我还觉得那些拐柳怎么长的那么丑,歪歪扭扭的一点也不好看,结果引来同学和老师们无语的表情。
要说小学时光里印象最深刻的事情,便是学校后山的一年四季了。那是我所有开心与难过的倾诉地,也是我们师兄妹五人建立起深厚友谊的地方。离开湘河后的很多时光里,每每想起那个地方,似乎便觉得,时光从来没有把我遗忘。
你在四月的花香里走来
身披绿色衣裳
头戴雪白花环
你往那里一站
岁月,便一片安然
那是每年四月,学校后面山坡上的野刺花,清新淡雅,洁白无瑕。也是我小学时光里,唯一见过的纯白色花朵,像一场浪漫而纯真的梦,深深刻在我的脑海深处。
我在长满野刺花的山坡上,看过最美的日落,也看过满天繁星,闻到过最清新的花香,也欣赏过层林尽染,却唯独没看过一场最美的雪。
可我,并不觉得遗憾,因为心中有足够温暖的回忆,所以那一场最美的雪,我把它留给了长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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