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天看到的那枝略垂于石板小径的紫叶李不见了,我上下左右找寻,不见其踪。
当看到那截断端才意识到被人折了去。这个路边小园子鲜少有人光顾,除非园内路面塌陷,会出现两人懒散的修补一下。若不这样做,他们担心会影响到上面高架桥的路基。
我望着那枝残端,心想摘不成紫叶李了。
那年仲夏,我与秋莲相约下班后去钱江森林公园摘李子。就职的公司就在钱塘江边上,近水楼台,我们经常利用短暂的午餐时光去那里散步。
有时三人有时五人,但经常光顾的是秋莲、芳芳和我。我和秋莲不仅同年,而且还有相同的爱好,便是对植物感兴趣,尤其花花草草。为此,经常被我们的小芳芳称为采花大盗。
每天午休时间过后,我和秋莲便带着不同的植物回到公司,小心地放在一边,下班带回家继续养着。这些植物包括铜钱草、红花酢浆草、常春藤、蕨草和开着小蓝花的蔓长春花(我经常记不住它的名字)。
有一次我们甚至带回了螃蟹和福寿螺。公司楼下有一条河(杭州经常有河流穿过城区),里面鱼虾蟹成群。我们便在浅滩处抓来螃蟹和螺。这些生物往往养不活,螺过一夜便死了,螃蟹也死了一只。其余的在先生的强烈要求下放生了,从此我再没抓过任何螃蟹和螺。
我们只要有空余的午餐时间,便紧紧抓住在公司附近溜达。看看这株植物,瞅瞅那朵花,再盯着湖里的小鱼翻翻白眼,或者给小同事拍几张美照。
桂花种子熟了,一个个像熟透的紫葡萄。掉在地上,烂成一滩紫色。于我和秋莲又是一种新奇的玩意儿,我俩摘了一把,准备晒干在秋天种出一棵桂花树来。
钱江森林公园虽比不得奥森公园,植株也远不如后者丰富。但依旧有着让人眼前一亮的植物,比如四照花,四四方方一朵花;再比如金丝桃,金黄的花瓣,纤细的花蕊在阳光下像一根根金丝般耀眼。
再怎么美丽的花儿都比不上发现可摘可食之物的兴奋。贵不在于有多想吃这种东西,贵在于可食果实的被发现与可采摘。我和秋莲便是如此。
一天旁晚下班后,我俩来到森林公园的李子树下,正看见有个老大爷拎着多半塑料袋子走了。使得我们更坚信这种李子可以吃。
我俩难掩兴奋,开始捡地上掉落的完好李子,就像小时候在杏树下捡到一颗成熟并完整的杏儿。后来发现摘取树上的也并不困难,于是我俩小心地挑大一点的李子摘。
期间又有人加入摘李子的队伍。从树枝的折断情况来看,对这棵李子树充满兴趣的并非我俩。
我们只能确保自己在满足摘李子愿望的同时,保护树枝而不被折断。
我俩穿梭其间,挑大个儿成熟一点的摘。我俩完全沉浸在采摘的乐趣中,忘了时光忘了一切。当愿望被满足,乐趣被释放,才发现华灯初上,暮色降临。
我们收好战利品——一小袋紫叶李后,我才感觉到裙子下的双腿奇痒无比。低头一看,天呐!竟然是蚊子送上的密密麻麻的祝福红包。我一边忍受着瘙痒一边惊悚着,浑身布满了鸡皮疙瘩。
这便是穿着裙子摘李子的下场,那些叮咬的包及落下的印迹几乎伴了我整个夏天。
第二天把战利品拿到公司,同事们尝了之后一致认为太酸不宜食。我和秋莲却认为她们不懂其中味。可不嘛!那是我俩亲手摘来的。
无论身处何地,只要看到那圆圆的紫叶李便会想起那次和秋莲摘李子的趣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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